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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格雷:伯林的歷史觀
“人們一般都同意,對現(xiàn)實的顛倒掌握易于導致幻想或烏托邦,但是,顛倒或蔑視現(xiàn)實的方法卻有許多種。沒有充足的邏輯理由或經(jīng)驗根據(jù)而蔑視既成的假設和規(guī)律,這種非科學的做法不是可以經(jīng)常見到嗎?相反,以規(guī)律和理論的名義,憑借從其他領域(如邏輯學、倫理學、形而上學、科學)抽繹出來的原則來忽視或歪曲別人對特殊的事件、人物和事物的觀點,這種超越范圍而亂用原則的非歷史的做法不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嗎?那些被叫做盲信者的理論家,在他們對現(xiàn)實的知覺不能戰(zhàn)勝他們所持的某種信念時,他們不正是這樣用原則來歪曲現(xiàn)實的嗎?他們?yōu)榇似髨D建立一種可以適用于一切具體歷史的原則,然而,無論人類的科學如何發(fā)達,即使除了蒙昧主義者之外所有的人都希望他們能夠發(fā)現(xiàn)真正的為經(jīng)驗所確證的個人和群體活動的規(guī)律,這也是在做不可能辦到的事。這不但是一種超出人類能力的徒然的理想和希望,而且是一種根源于對自然科學和歷史的本質(zhì)都缺乏理解的妄想。”
伊塞亞·伯林:《科學的歷史的概念》
“對一個維科(Vico)的追隨者來說,啟蒙運動的一些思想家的那種抽象的完美社會的理念,不過是企圖把一些本來屬于不同的思想方式、行為方式和生活方式因而與其不可分離又不能隨意縫合在一起的不相容的品質(zhì)、特點、理想、天賦、才能和價值硬給焊接在一起的結(jié)果;這種理念必然是絕對荒謬的。其荒謬性在于,比如說,使阿基米德成為杰出人物的東西,與使蘇格拉底或米開朗基羅或斯賓諾莎或莫扎特或釋迦牟尼成為值得贊賞的人物的東西,其間是有巨大的沖突的,因為這些東西只適用于各自的文化,也只有在這種文化中一定人物的成就才能得到理解和評價。這個事實擊碎了啟蒙運動思想家們的夢想。當然,啟蒙運動中許多懷疑論或悲觀主義者的思想家,如伏爾泰(Voltaire)、休謨、吉本(Gibbon)、格林(Grimm)、盧梭(Rousseau),他們對實現(xiàn)完美社會的可能性的看法不在此例。但問題是,在這些悲觀主義者看來,這種完美社會是由概念的可能性賦予活力而實際上是無法達到的。至少在這一點上,他們與樂觀主義者杜爾哥(Turgot)、孔多塞(Condorcet)是一致的。自維科以后,一元論與多元論、永恒價值與歷史主義的沖突,逐漸成為中心的問題!
伊塞亞·伯林:《維科與啟蒙運動的理想》
伯林的歷史觀與他的多元論和拒斥決定論的思想是一致的。這表現(xiàn)為一種對人類本性的看法,根據(jù)這種看法.文化形式是人類不可預言的發(fā)展過程中的一個碎片、是人類通過選擇活動而實現(xiàn)自我創(chuàng)造的一系列事件中的一個事件,它們經(jīng)常是彼此分離的,就像人類的自然語言那樣是不可簡約的多樣化的。伯林把他的多元論思想運用到歷史中,認為文化的差別與人類是同時發(fā)生的。正是因為把他的多元論人類學運用到歷史中,他主張,人類的一個普遍傾向是通過選擇活動創(chuàng)造出多樣的特性。這種多元的特性本身又是歷史性地遺傳的,它們在不同的文化形式中被具體化,必然地一代又一代地傳遞下去;這些文化形式借助于人們所講的語言、認可的價值和一些其他特點與別的文化形式區(qū)別開來,同時又不斷形成自己的特點。從這種觀點看,所謂普遍的歷史,似乎只有同一個起源的人類的歷史,就只能是一種使人引起誤解的隱喻。
如果說伯林的歷史觀的一個方面是認為被啟蒙運動的哲學家們所追求的那種普遍的人類歷史是不存在的,那么這種歷史觀的另一個方面則是認為既沒有所謂“歷史發(fā)展的規(guī)律”,也不存在包括或發(fā)現(xiàn)這種規(guī)律的歷史科學。伯林否認歷史規(guī)律的觀點直接導源于他對決定論的拒斥,又促使他反對歷史中的不可避免性。按照伯林的意見,任何歷史科學的觀念都依賴于這么一種關于人的概念,即不是把人當作選擇者或能動的力量,而是把人看作是其行為受規(guī)律支配其前途可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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