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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散文
文一
一不留神，老了螞蚱，落了梧桐，霜降之后，已是深秋。
聽說北京下雪了。打開窗戶，天灰得像哭過，800公里外的小城，淅瀝的小雨已足夠讓人感受到北京雪里的那份涼意。此時，耳機里是那首趙雷的《南方姑娘》 ："南方姑娘，你是否喜歡北方的秋涼，南方姑娘，你是否喜歡北方人的直爽?" 一遍又一遍......
回顧這段時間的生活，一個字：忙。也許是因為我不善于合理安排時間，似乎總有做不完的工作，處理不完的瑣事，以至于大學時我?guī)椭恿藷o數(shù)次課的兄弟結(jié)婚，也沒能去參加他的婚禮。打電話給他祝福時，明顯感覺到他那份失望，但他卻開玩笑說：沒事沒事兒，等生寶寶的時候你再來，這不都快了，還有一定不能一個人來哦。我笑了笑，說好。
獨處久了，似乎忘記了該如何與人交流。下班之后，無非就是看看電影，或者聽聽老歌，偶爾會去學�？纯�。這是一座我熟悉的城市，只是與幾年前不同，那時這里有一群熟悉的人在這里生活學習，有人一起打球，有人一起吹牛。但如今的生活狀態(tài)就像是：現(xiàn)在還有很多人生活在這個城市里，我卻常常生活在這座城市過去給我的印象里。我突然不知該如何與它相處，因為熟悉的一切已經(jīng)不見。
一個人，一杯水，一個晚上，已成常態(tài)。有的時候我會覺得稍顯孤獨。過去一段時間唯一做的一件稍微精彩的事情也許就是去看了杰倫的演唱會。聽杰倫的歌這么久，還是第一次去現(xiàn)場。演唱會現(xiàn)場粉色的熒光棒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搖擺著，坐在我周圍的人似乎沒有那么的瘋癲，倒是我像個詩人一樣，跟著節(jié)奏，吟唱了一整場。對我來說，這似乎是一場與情人決絕的告白。結(jié)束曲音樂是那首再熟悉不過的《七里香》，伴著不舍的心情，演唱會就這樣結(jié)束了，就像我們的青春一樣，清楚的痛，清晰的靜，清澈的美。清純的她，轉(zhuǎn)身，出發(fā)，奔向我的滄桑。
車鳴，暗燈，耳機。出了奧體中心，我隨著人群一路往回走，邊走邊唱。步行十多公里回到宿舍已是深夜一點鐘，長這么大，我第一次走這么遠的路，像是一次放逐。
這也許是最顛簸的一年，和剛換環(huán)境之前的那種憧憬不同，我會面對很多現(xiàn)實的際遇，最深刻的莫過于居無定所。算了算，過去的幾個月，我換了四處住所。有一處我想我會記得更清楚，因為就在那里，某一個下雨天的早上，我被在床頭覓食的老鼠驚醒。這么多年，習慣了自己操辦一切，也對自己糙慣了，但那一次我終覺得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于是痛下決心，尋找新的住所，幸好在尋找住所的時候，有好友幫忙，搬運行李總不愁沒人幫忙，這座城市的溫馨總與他們有關(guān)。我想當我老了，回憶錄里一定會提及幾個老友，在一個稍顯悶熱或是小雨飄落的傍晚，看著別人的歡暢，和我一起顛簸。
忙碌、顛簸，又是一個立冬。有時候會覺得有些累，于是就會出去散散步或是打個籃球。但身邊總覺得少那么一個人。這幾年，我好像與時間談了一場戀愛，并且沉溺其中，享受著她給我?guī)淼南才贰Ｃ突仡^，我發(fā)現(xiàn)這一切真的像夢一場，就像《頤和園》里的尾幕：大夢醒來，永失我愛。人海深處，就此掩埋。這種感覺不太好，我看到了時間的影子，但愛情已經(jīng)不在，想著要是與她一起，怕我也還是節(jié)節(jié)敗退。
我曾喜歡過一個姑娘，她應(yīng)該也喜歡過我。我還記得她，并非她美麗的容顏，只是在那個我人生開始轉(zhuǎn)變的當頭，她剛好出現(xiàn)，叫我鼓起勇氣做一個英雄的樣子。這么多年，我也就當了那么一次英雄，她見證了，什么話也沒說，只一個眼神，一支煙沒燒完的時間，我喜歡上了她。然而生活的迷幻，像是情人一般魅惑，制造曲折，讓人無從選擇，終致一場沒有結(jié)局的分割。我不難過，只是有些不舍得。不為什么，也許就像一樣的煙火，注定不一樣的顏色。
想起電影《天堂電影院》里面的情節(jié)，故事里換做是我，我依然貪心地希望著能遇到那樣一位堅強和勇敢的女孩兒，來一起保衛(wèi)現(xiàn)實中的愛情。我很喜歡的影評中這樣寫道："三十年的放逐，三十年的孤寂，永恒的虛幻之愛和功成名就，于我寧可換取剎那的耳鬢廝摩，平平淡淡地在小鎮(zhèn)當著電影放映員，和心愛的女子一起生活"。就算是主人翁多多，也是如此想的吧。
亦或是：鳥兒愿為一朵云，云兒愿為一只鳥。
不知道為什么，我常常做同一個夢，伴著11月的冷雨，沒多久，我就離開了這個地方。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左肩有個睡著的你。
那是涇川鎮(zhèn)的姑娘，20歲模樣。
文二
就這樣陰陰而來，觸一觸樹的頭發(fā)，頓時地干枯得不敢讓人目睹，撫一撫草兒的身子，立刻沒了生命的跡象。于是看著你的身影，有了戰(zhàn)栗，有了泄氣，有了慘然無光，當然也有安然泰若。而你什么也不會理會，不管什么也阻止不了你的方向，繼續(xù)走的時候，那么舍得放下一切，做得如此狠心，誰都不敢阻擋你的腳步。
就是摧殘，并且沒有余隙。一定要繼續(xù)寒，繼續(xù)冷，讓一切變得光禿，那怕不甘心的枯葉無助地孤掛，也要狠狠地拽下。不會理會它在地一無奈地打滾。這種永不回頭的執(zhí)拗，即使太陽也無法左右，不管它有多強大的力量，都無法超過寒冷的刺骨。只能無奈地伸著手指，安安份份地守著它的本職，且不停地搖晃著。就這份執(zhí)拗，讓人情何以堪!
或許這就是膜拜、信仰的力量。永遠擺著一副無理，永遠就這么霸道。那管得人情世故的冷暖，只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所以會逼得鳥兒南下，害得眾靈潛伏。在這個即將消匿的世界里，真不知做了多少費力不討好。任由消磨不被理解，卻又曾辨白過幾次?只把一切隱于無形，仍然呼風喚雨，依然晝夜更替。逼著人們加衣服，阻止著小麥的生長。然而這個世間卻一直井然有序，緊跟著時間的腳步一直向前走。立冬，未來你的方向是什么?或許在那酒肉飄香的除夕后，你也會換一件新生的衣裳。
文三
今日立冬，天空陰沉著，但并不太冷。站在窗前看院里的銀杏樹，葉子已變成了金黃色，有風吹過紛紛飄落，一地燦爛。
冬天就要來了。
從陰面的房間搬到陽面辦公，屋子里溫暖了許多，明亮了許多，再過些日子又要搬到新的辦公地點，也許就不再動直到退休。
想想人生很長，又真的很短，轉(zhuǎn)眼上班已二十年了，好像就是昨天的事，城市有了巨大變化，但舊時的記憶依然清晰，也許我是個愛懷舊的人，那么再過十年回憶今天又會是什么心情?
今天心情很平靜，站在窗前看黃葉飄飛，思緒飛到了二十年前，又飛到了收獲后的原野，想念土地的味道和落葉唰唰的聲音，還有那股淡淡的清香;還想起小時候和小伙伴一起摟樹葉的情景，和灶膛里樹葉燃燒的溫暖;想起那個有些憂郁的女孩子摘下一枚紅葉題上小詩，夾在日記本里，為青春留下永久的紀念……
總想著帶兒子去香山看看紅葉，不知道那滿山紅葉又是怎樣的美麗與壯觀……
[立冬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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