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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一座城
一個人的時候,我時常會看著一張中國地圖發(fā)呆。地圖上的某一個城市,總讓我產(chǎn)生極大的遐想。 可,又有什么理由,能讓我真正下決心去那里呢?有的時候,真的感覺迷茫。 后來,有過幾次去那座城的機會。都是單位出差派過去的,很匆忙的行程。 是第一次,我下了火車。走出火車站時,我就能很明顯地感覺到這里讓我異樣的氣息。忍不住地,我多吸了幾口空氣。真的,真的是很讓我迷戀。 容不得我多去感受,電話就響了,是領(lǐng)導(dǎo)的電話。領(lǐng)導(dǎo)說,你到了嗎?我說,到了。領(lǐng)導(dǎo)說,那你趕緊去吧,客戶的地址你知道嗎?我說,知道。 我攔了輛車,趕去了客戶所在的地址。接下去的幾天,我都在忙著和客戶去考察,或是談一些計劃和安排。我忙得像一個陀螺般,無法停止下來。離開前的一晚,客戶待在我賓館的房間,陪我聊了一會,很識相地說,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你還要趕火車。我笑笑,說聲謝謝。整理完要回程的衣物,再看時間,就想著出去走走。 外面的街,因為剛下過雨,地上有點濕滑,如同我的心情一般。 后來的一次,還是去見客戶。忙忙碌碌地又是幾天,因為時間允許,我特地向領(lǐng)導(dǎo)請了一天假。我說,想在這里轉(zhuǎn)轉(zhuǎn),去見一個老朋友。領(lǐng)導(dǎo)說,可以。 離開賓館,我叫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問我去哪里,我說了一個小區(qū)的地址。一個記了多年的地址。車子開得好快,又好慢?斓氖俏移炔患按男那椋氖俏乙廊荒懬拥男。開了一會,我問司機,還有多遠?司機說,快到了。我想了想,說,要不,距那里二三百米時,就停下吧。司機滿是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么。 在離小區(qū)有一段距離時,車子停了下來。我下了車,站在那里停頓很久。我抬頭,對著那小區(qū)的方向,一直看著。我還拿出了手機,找出了一個號碼,但我沒撥出去。 我還是回賓館了。 再有一次,我又去了那座城。又是連續(xù)地忙碌。和客戶談妥了幾項業(yè)務(wù)后,我給領(lǐng)導(dǎo)做著匯報。領(lǐng)導(dǎo)心情應(yīng)該是不錯,居然說,要不你再多待一天吧,去見見你那里的朋友。我一愣,苦笑著說,好吧。 這次,我是坐公交車去的那里。我在網(wǎng)上搜索了很久,才找到從賓館到那個小區(qū)的公交車路線。倒不是想省下出租車費,只是想,或許那條線路,她也坐過。我是想感受一下,她坐公交車時的心情。還有,就是這車上,是否會留下她的氣息呢。 公交車停在她的小區(qū)門口,我呆呆地張望了一下。不知是從哪里來的沖動,我忽然想進那個小區(qū)看看,也許,會在小區(qū)的某一處,和她相遇。我想像著她驚訝的表情,她說,你怎么在這里?我笑笑,一臉瀟灑地說,來見一個朋友。 但是,我還是沒能走進那個小區(qū)。年輕的保安攔住了我,說,請問你是找誰?我說,我可以進去看看嗎?保安說,不可以,這里是私人住宅,必須要住戶同意的。我搖搖頭,走了。 那一天,老同學打電話來,說要組織一次同學聚會,問我有時間參加嗎?10年了,確實也該聚一次了。我的腦子里突然就跳出了她,不知道10年后的她,會是什么樣。 同學聚會如約舉行,去的路上,我心里一直猶豫,不知到底該去還是不該去。 聚會時見到了她。我有些尷尬,她好像也有點兒。當然,都過去那么多年了,大家也都淡然了許多。我其實是不會喝酒的,那天,我想起了一句話,酒壯英雄膽。于是,我頻頻和同學干杯。 我終于鼓起了勇氣,說,你還住在那個城的那個小區(qū)嗎? 她愣了一下,說,你怎么知道我住過那里啊,那是七八年前的事了,我早就搬回來了…… 我心里頭那個悲戚啊。猛地,我拿起了一個酒瓶,直接往嘴里灌去,我醉了。 是誰他娘的說,初戀,是最讓人難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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