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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驕陽溫馨和煦散文
站在5190米的那根拉山口往西望去,只見七月的藏區(qū),麗日藍天,溫馨和煦。羊絨般的白云,無依無靠,飄飄搖搖;披著皚皚盔甲的圣山念青唐古拉山、緊緊地擁抱著碧藍的圣湖納木措;湖畔蔥綠的草原上、紫紅的野花,長毛的牦牛、白白的羊群、轉經(jīng)的藏民、五彩的經(jīng)幡、星星點點……無不給人以飄浮在空中的虛幻之感。
面對這種環(huán)境,我無法領悟到李娜的感情。李娜原唱的《青藏高原》,高亢激越,穿云裂石的天籟之音至今無人能及。“是誰帶來遠古的呼喚,是誰留下千年的祈盼,難道說還有無言的歌,還是那久久不能忘懷的眷念。……是誰日夜遙望著藍天,是誰渴望永久的夢幻,難道說還有贊美的歌,還是那仿佛不能改變的莊嚴!……”通過歌聲與歌詞,我領略了李娜所表達的那種對人間、對感情、對世俗的多少無奈與悲涼?慨嘆人世間不過如芥子浮塵轉瞬即逝的感情。我相信李娜的表達,李娜如果沒有這份真正感悟,她怎么會在自己的事業(yè)如日中天的時候,突然舍棄一切,皈依佛門,出家為尼呢!為什么同一種環(huán)境下,我領悟的卻是略帶虛幻的溫馨,這只能說明了我還是一個留戀紅塵的世俗中人。
我確實是一個留戀紅塵的世俗中人。我站在那根拉山口,這里只比珠峰大本營差10米,掛滿經(jīng)幡的石頭山上,利用現(xiàn)代通訊工具,給親友們發(fā)了短信:“我在神山念青唐古拉山下,圣湖納木措湖邊為諸位尊長親友祈福,祝你們健康長壽!”
翻過那根拉山口,再越過幾道山梁,我們來到了納木措湖畔。
就那么一個來小時,我又回到了紅塵滾滾的現(xiàn)實人世間。距湖畔幾百米的沙灘上,儼然成了一個小集市,裝飾色彩鮮艷的小店鋪里,售賣著各種各樣的小工藝品,人來人往,倒也熙熙攘攘,一片熱鬧。
靜謐的湖邊,游人倒是少了幾分。湖水輕撫著沙灘,柔柔的,沒有聲響。遠處的念青唐古拉山,橫亙在湖邊,并不高大雄偉,像是躺倒的巨人,把身影投到納木措湖的懷抱中,難怪納木措湖只是輕柔地撫摸著,并不作聲。
其實,藏人的心目中,念青唐古拉山和納木措湖本來就是一對恩愛夫妻。他們也經(jīng)歷過七年之癢出軌的痛苦。覺悟過來后,發(fā)誓無論天老地荒,永遠不分離。念青唐古拉曾經(jīng)和兩個女人相好,一個是羊八井的白孜山,一個是尼木縣瑪爾姜鄉(xiāng)的其姆崗嘎山;而納木措湖則與波吉山私交,并生了一個私生子。
藏區(qū)民間還傳說,念青唐古拉是居住在北方的山神,也是人間財寶的保護神。他還是松贊干布兒子赤松德贊贊普的體神,也被當作布達拉宮所在的紅山的保護神,在布達拉宮里還有他的一座殿堂。他的裝扮是全身穿戴用白玉琢的頭盔與鎧甲、右手舉著馬鞭、左手拿著念珠,座騎是一匹白馬;而納木措是帝釋天的女兒,她的座騎是一條飛龍、右手持龍頭禪杖、左手拿著佛鏡。而藏傳佛教則認為納木措是佛母金剛亥母仰臥的化身,身語意俱全,因此成為藏傳佛教的著名圣地之一。每年都有大批信徒不遠萬里前來朝拜,湖中的扎西半島至今仍然香火繁盛。傳說每到羊年,諸佛、菩薩、擴法神集會在納木措湖設壇大興法會,如信徒此時前往朝拜,轉湖念經(jīng)一次,勝過平時朝禮轉湖念經(jīng)十萬次,福德無量。所以每到羊年僧俗信徒云集,蔚為壯觀?上Ы衲晔峭媚,不能躬逢盛會。
保持社會穩(wěn)定,神道設教是一種很重要的政治手段,不能簡單地用“迷信”兩個字去抹殺它。乾隆皇帝壯年時尊崇黃教,請藏區(qū)章嘉法師為其灌頂,修煉黃教密宗,并賜章嘉法師“國師”稱號。為什么這樣做,當時朝廷大臣有所疑議。乾隆晚年時自己道出了其中奧秘,他說:“夫定其事之是非者,必習其事,而又明其理,然后可。予不習番經(jīng),不能為此言。始習之時,或有以為過于黃教者,使予徒泥沙汰之虛譽,則今之新舊蒙古畏威懷德,太平數(shù)十年可得乎?”十分明確地指出他的行為是為了穩(wěn)定內(nèi)外蒙古和藏區(qū)。從藏區(qū)近幾十年來所發(fā)生的問題來看,封建社會的皇帝乾隆的政治水平不會低于今天。
順著話題扯遠了,還是回頭說世俗的納木措吧。
納木措湖海拔4700米,東西長70公里,南北寬30公里,面積1920平方公里,是我國的第二大咸水湖,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咸水湖,最深處約33米以上。湖水靠念青唐古拉山的冰雪融化后補給,沿湖有不少大小溪流注入,湖水清澈透明,湖面呈天藍色,水天相融,渾然一體。
湖邊有一位青年藏民牽著一頭裝飾得十分漂亮的白牦牛供游人合影留念。十分溫馴的牦牛,披著長長的白毛,背上鋪著紅地織黑、黃、白花的氆氌,耳朵上垂著紅穗子的鈴鐺,牽挽用的繩子是用紅黃兩色絲綢絞成,十分順手。這樣的裝扮,在幽幽的湖邊,顯得十分醒目,妻子提出要合照留念。同行的重慶姑娘年小姐告訴我們,藏人十分彪悍,小心別得罪他們。拍照片的時候,千萬不要連拍,他們是一張一張算錢的。你要不給,他們會跟你動刀子的。為此,妻子擺了老半天甫士,我才拍了一張。妻子不滿意,提出還要再拍。我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加錢。身上穿著一襲石青色翻毛藏袍,腳上蹬著一雙長筒藏靴,脖子上掛著一條大粗金鏈子,高大威武的小青年,紫紅的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用不流利的漢語回答說“不用”。于是我放心的拍了許多張。他又主動提出來幫我們拍夫妻合照,我很樂意地接受了他真誠的幫忙,雙手合十地向他道聲“扎西德勒”!
這位藏族小青年給我的心送來了就像七月的藏區(qū)那樣溫馨和煦的陽光,讓我身心愉快的結束了藏區(qū)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