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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感覺散文
“磨刀,磨剪子——”,有好兩年沒有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了,聲音中帶著一種抑揚頓挫的聲調(diào),又像是本地有名的高腔的曲調(diào),把平淡無奇的工作喊得那么有聲有色,讓人想起來余味無窮。我想那個磨刀磨剪的老頭不知是安享晚年去了,還是已經(jīng)去世了。記憶中他總穿著一身黑色有些舊的衣服或棉襖,幾乎是兩個月一次地出現(xiàn)在我家窗下,認(rèn)真地給院子里的人們磨著刀具或剪子。兩不見了,院子里的人開始有些思念起來,說感覺生活中少像少一點什么似的。在這個城市里,樓房和街道像是一顆顆參天大樹,而城市里的人就像是樹上開的無數(shù)的小花,每天都有許多小花綻放,又有一些小花凋落。
快十二點鐘了,在街上辦事購物才回來,看著老公站在窗下看著一個人磨刀,再回家看看廚房沒有一點動靜,不禁心里嘀咕起來,也不知道煮好飯后再去磨刀,那把舊刀早就沒用了,本來只買十元錢,磨著有何用呀?
在廚房燒飯,仔細(xì)看著那位磨刀師傅,竟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年輕人,還留著一個時尚的發(fā)型,穿著也很講究,全神貫注地磨著刀,磨一會兒,又仔細(xì)地看一下,像在修磨一件很精美昂貴的工藝品。我不禁好奇起來,現(xiàn)在看輕人誰還做這個職業(yè)呀,都紛紛外出打工了,農(nóng)民工的工作雖辛苦,但工資卻不斐。走出窗外看見他的工作臺前掛著一個白色的牌子,上面寫著醒目的紅字:磨刀、磨剪子。這時走過來一位阿姨,讓他去她家去吃午飯,他用手語告訴阿姨,他不去,一會兒回家了,原來他竟是一個啞巴,和這位阿姨是同鄉(xiāng),家住在離這兒十幾里外的一個鄉(xiāng)村,可能是因為和別人溝通起來不太方便,所以就選擇了這份工作。
我猜想這位磨刀師傅是不是以前那位磨刀師傅的兒子,因為父親去逝,父親生前做的是這份工作,所以他也熱愛這份工作,但沒能找到答案,但我覺得工作無貴踐之分,只要敬業(yè),認(rèn)認(rèn)真真地去做,都會做得很好的。
花了一個小時,磨了兩把刀,賺了八元錢,按一天八個小時計算,每個月只有一千八百元工資,但還有許多花在路途中的時間,所以每月最大一千多元的工資,但他還是這樣樂此不疲,這不得不讓人欽佩。拿著那把磨好的舊刀試了一試,競?cè)蝗缤碌兑粯,覺得非常開心,開始對老公的不以為然消失了。同樣的工作,不同的人,一個喊得有聲有色,一個默默無聲,給人不一樣的感覺。
三天前的一個晚上,上街購物回來,恰好遇見一輛不熟悉的轎車從公司內(nèi)出去,正在納悶,看見保安正在門口喜笑顔開地目送遠去車子的背影,一問才知道開車的是他兒子帶了一個談了不久的女朋友,他兒子長得又高又帥,去年剛退伍回來,現(xiàn)在又談了個漂亮的女朋友,我不禁為他們家感到高興。
昨天聽了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前天晚上,他兒子在開車送媽媽回家的路上,一輛電動車從后面撞到了他的車上,車上是一個十九歲騎電瓶車的少年,和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兩個重傷已轉(zhuǎn)入市醫(yī)院,另一個在縣醫(yī)院,一天之內(nèi)花費了三萬多元,做保安的父親一天都沒吃飯,也睡不著覺。
我一直覺得這位保安挺不容易的,孩子小的時候,妻子離了婚跟了別人,自己一個人拉扯大了兩個孩子,攢了錢給兒子買了結(jié)婚的房子,自己從不買菜,都是自己種的,從來沒看見他穿過一件新衣服和一雙新鞋,現(xiàn)在好不容易剛找了個老伴,存了點錢,眼看就要全部拿給兒子去賠償被撞的人。
晚上,我走進了門衛(wèi)值班室,看到了他憔翠的面容和濕潤的眼眶,他告訴我他兒子的女朋友并沒有因此而離開,而是從家拿了三萬元第一時間送到了醫(yī)院,并一直陪在他兒子身邊,我不知道怎樣去安慰這位可憐的老人,但我還是有些被感動地說了兩句:“每個人的一生都會遇到一些很糟糕的困境,這次事故雖然花費了不少錢,但您兒子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是非常幸運的,再說三位傷者還活著,并沒有失去生命,這也是很不幸中的萬幸,您兒子健康的身體,又遇到了這樣好的女孩,您在晚年還遇到了這樣一位相濡以沫的好妻子,這是不論多少錢都換不來的,所以你還應(yīng)該感到一些欣慰。”老人擦了擦眼淚,讓我坐一會兒,說了一句“謝謝你的關(guān)心!”
今天早晨上班,他一見我便興沖沖地告訴我,他兒子和女朋友昨晚從市里一起回來了,說可能總計需花費十二萬元左右,因為他兒子不用負(fù)完全責(zé)任?粗f起兒子的女朋友一臉的幸福,沒有了昨晚的悲觀,好像想通了許多,我真替他高興,苦難是愛情的試金石,這才是真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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