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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說“性相近,習相遠”_850字
第一刻。他用自己的聲音哭出來。赤裸著身體,歇斯底里。
沒有什么不同。人都以為他們這一代能茁壯成長,將來干一番大事業(yè)。
而現(xiàn)在,他在牢里。赤裸著上身坐在角落里吸煙。健碩的肌肉,幾十處傷痕。警方找到他時,他沒反抗就跟著走了。
街坊四鄰的詫異在他的沉默面前顯得突兀。他們不相信,多好的孩子,這種事怎么可能。他們在議論和爭辯中最多的還是惋惜和失望。是沒有想到,是不會想到。
對呀。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在自己的鎮(zhèn)上做過案。他也不忍心看著鄉(xiāng)親們的血汗錢葬送在自己手里。不認識他的人在確定抓不到他之后,最多也只會罵他幾句沒有教育意義的話。他習慣了。
警方在他的犯罪檔案上寫到:某某,涉嫌盜竊。在審訊他的犯罪史之前問過他這么做的動機。他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沉靜的表情是讓審問他的人看到了悔意。他其實并不時絕對的壞。
他回憶。第一次做案時有多害怕和不安自己現(xiàn)在都忘不掉。那時很小,所以拼了命的跑到?jīng)]有人的地方?蓻]有被發(fā)現(xiàn),他知道這第一次是成了,沒有破綻。但靜下心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哭了,是喜極而泣?還是害怕,是后悔?他也不清楚。
警察截斷了他。問他還記得當時那筆錢是怎么花出去的?他肯定地回答說是給母親買了一碗粥。警察震驚。便開始詢問他的家庭背景。他吐一口煙氣,靠在椅子上。明顯的停頓過后說,家里本來就不富裕,父母離異。母親患病,多年前就去世了。留給他的只有鎮(zhèn)上那套舊房子。父親,父親沒有印象。
說完這段話后,審訊室里極端沉默;璋档目臻g,對坐著的兩人。
他其實一開始就知道這結果。最開始的恐懼不就是這個嗎?可他卻早已麻木。無數(shù)次的告訴自己不能,卻有無數(shù)次的盲目放縱。他習慣了。像癮,躲得掉嗎?戒得掉嗎?
他也曾夢想著自己能像同齡人一樣在學校那種所謂安全的地方?伤褪遣辉敢饷刻熳寗e人提供給自己除了三餐以外的費用。學校于他,成了奢侈的夢。夢想,就是閉上眼都看得到的殘酷現(xiàn)實。他永遠做不到,像剛來到這世界上那樣的純真,同所有人一樣。他做不到。他不敢否認其實最開始他們都一樣。他明白這都是他自己的錯,怪不得別人。
這就是命。他逃不了。他只是踏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那里充斥著的各種誘惑讓他迷失。他知道后果,不再掙扎。等待著法律對他的所為進行懲戒。這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
監(jiān)獄成了所有一切的終結點。冷冰了的腐銹房間,禁錮過多少個像他一樣的不羈靈魂。
他坦然接受著這一切,沒有什么話可說。
最后,他只想睡一覺。多少年都沒睡安穩(wěn)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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