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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時刻初中作文
悶熱的風(fēng)絲絲縷縷,繞過桌腳牽起窗簾,“撲哧”一聲撞在桌上,滑落了一根筆。廈門的風(fēng)似乎不辨季節(jié),吹在臉上只有一成不變的濕冷觸感。
黑板上老師的板書模糊得重疊在一起,下課鈴不甘不愿地響起,而老師卻沒有下課的意思,依舊講解著一步步復(fù)雜的解題過程,有的同學(xué)拼命聽著,手下不住地記,有的卻只是微微闔著眼,有一搭沒一搭地聽。
——老師講了什么呢?
捱到下課,捱到訂正完小測卷訂正完課堂默寫,午休的同學(xué)走了大半,婉哥風(fēng)風(fēng)火火拖著我走:“還不趕快去吃飯!”
從三樓下到一樓,彎過走廊的轉(zhuǎn)角再跑過走魆黑的廊道,當(dāng)雙腳踏在食堂潔白的瓷磚上,雙手端了飯菜落座時,用了幾秒?
婉哥打了湯回來,我們聊了幾句,無非是些閑時趣事——要不便是解題思路。繼而便是洪流大荒般無邊無際的沉默,荒蕪得好像一個人背對世界站在時間的盡頭。
——今天吃了什么?
回過神來時已然到了教室。寂靜的好像沒有一個人,推開門來才發(fā)現(xiàn)都在埋頭苦寫。落在視網(wǎng)膜上的永遠(yuǎn)只有漆黑的頭發(fā)和不停動著的指尖。
不是還沒有開始午休嗎?
帶到鈴聲響起的時候周圍人早已紛紛落座。幾個不幸遲到而被罰站的垂頭喪氣站在窗邊,低眉順眼無聲無息。室內(nèi)更是一片安然寂靜,聽不到言語更也聽不到呼吸。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拾著筆寫著作業(yè),一張一張的卷子在筆間淌過,漆黑的字跡蜿蜒著像群蛇爬過后腥紅的信子嘶嘶吐著。
指節(jié)手腕的酸痛昭示著卷子和時間的流逝。抬眼望向他人時才發(fā)現(xiàn)誰都沒有停,都還在寫作業(yè),偶有一兩個趴下睡了,一動不動寂靜得如同死尸。
他們都還在寫呢,你還不寫嗎?
剛放筆的手飛快拾起了筆,剛想掏出課外書的手發(fā)燙的收回來——就像碰到火盆似地。周圍人任是安安靜靜,埋著頭彎著背只留一個漆黑的頭頂。
你停下手中的筆,他們沒有停。你堅持不住想要放棄,他們沒有放棄。
不想輸就別停。
尖銳的聲音叫囂著,像切入肌理分割關(guān)節(jié)的刀刃,薄薄地沾了一層血,卻痛到大腦中央,刺激得忍不住哭泣。
一直寫到十二點半,估量著下午還有一節(jié)自習(xí)課,又抬頭看看趴下睡覺的幾個學(xué)霸后,才輕輕悄悄落了筆,把頭埋在臂彎里小憩。
——今天中午還做了什么?
午休過后的半個小時鮮能有些空余。站在走廊里曬太陽,看陽光溫溫柔柔落在懷里,卻只覺空空落落得沒有重量。
江南曾經(jīng)在《龍族》里說過,你打開前方那扇門的時候,身后的退路就會消失,自始自終,你都只有一條路走。
我一直在開門,但打開的,始終都是同一扇。那么在下一次的午間時刻里,能否嘗試去推開一扇不那么沉重的,新的門。
也許,能夠看到更輕松的風(fē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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