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小時候的玩伴兒散文

　　昨天是蠟月十六，某年的最后一個月的某一天。為了替家人迎接春節(jié)，而風馬牛不相及的在做一些事情，弟弟的羽絨服上衣的拉鏈壞了，干洗的西裝到了該取的期限，自行車扎了胎需要修理，于小妹再買一雙鞋子好過春節(jié)，打算置辦一些年華，為家慈購買兩封土式火柴好焚香點蠟，另外還有春聯(lián)、燭臺什么的也需要安排……

　　大齡深閣，長輩天命之年遂逐漸漠視于過年時世情的熱鬧，弟妹尚年幼還在求學，許多事還不足以自理，所以我便成了家中的中堅，上老下小頗有人到中年的感覺，只是誤把他鄉(xiāng)做故鄉(xiāng)，把杭州當作了汴州，女長一百娘家也沒有位置和墳塋，只能徒增大家的壓力，那些稀而又少的“離經(jīng)叛道”之舉的姑娘墳，只出過一次就成了歷史了，那也只是封建社會的開明士大夫為了報答和感恩老姑娘，在半封不建的今天，在恪守封建禮教愚忠癡守幾近絕情的不開明長輩這里，是無法想象和無福受企的，再說也不想把自己弄得如此累贅和狼狽，讓長幼為難和可憐，自己這么堅強和潔身自好的一個人，何苦與這些濁物為伍？所以自己意識到這生死擱置的嚴重性，是的，生為一個人，小時自有大人撫養(yǎng)，大時自可謀望，殘生也可茍且；可作為一個人，死比生時難，何處黃土不埋人？掩埋一尸一骨是小事兒，可掩埋到哪里卻意義重大有據(jù)可尋。作為一個奇人怪人，卻不想有辱于家門半點，要富麗堂皇，成功吉祥，要清明高遠，脫俗超凡，不要千年的愚忠癡守和循規(guī)蹈矩，碰壁思因，面壁思破，僵持時思變，不能再作無為犧牲的硬性添加和無為。

　　——這么一些千年亙古孤于變通的現(xiàn)實世界和人間之道在心中盤旋迂回，解救不來也拂之不去，帶著這些沉重的問題，在市井和人群中穿行思索，一刻不舍。正在目光散亂飄忽神思天外之時，覺得迎面走來一人直視我的臉龐，我應激的定性凝視此束目光和來者，可憐它已與我擦肩而過，飄然而去，待我停住腳步在搖曳的人群中抓到它的身影時她已走出好遠，我恍惚地辯認出它是一個女兒身，半新青色的.半大棉上衣，青年短發(fā)，蒼白微黃的臉龐側(cè)面高一挺突兀的鼻翼——希臘鼻，啊，僅憑那鼻翼，似乎辨認出那是兒時的玩伴Z，因為除了鼻翼我再也不能辨認出人群中遙遠處的那個她的整個人，哪點還是我曾熟悉的兒時玩伴兒，少年兒童時代的身影？沒有了再無別的。失去的，逝去的，因為隔了時空的障眼和阻制，已經(jīng)全然泯滅了它的真實。想要呼叫一聲試探那人是否是Z，可她已經(jīng)有意地急速而去，這更讓我懷疑她就是Z。隨之身后的一個高大龐壯的身影完全淹沒了她，掩蓋了她，她身后的這個人也是一個女兒身，但她如此的碩一大和發(fā)變，已經(jīng)一點也辨認不出她來，其實，她也是兒時的玩伴兒，只是沒有我與前者情篤，這緣于祖上世交和個人的秉性，前者文弱易處，后者霸道專制。只是后來的小妹一直堅持說那就是T，也許客觀上她們就是兒時的那兩個人，但為何流行于市井，我們互不敢相認？她們兩個一前一后漸行漸遠，一會兒便淹沒于人流中和拐角處，但我卻久久的駐足，駐足，思索和辨認，潛藏于內(nèi)心深處的那一絲童貞和友誼，在我的心中和眸中蕩漾和流泄，只是文化水平有限近無、如今已經(jīng)早已出閣為人一妻為人母的她們，是否還保存那絲兒時的情愫和純真？是全然泯滅和失卻，還是麻木于生活和現(xiàn)實，已經(jīng)全然淹沒和不復存在？

　　市井中那濃濃的陌生和偶然氣氛占據(jù)了一切，以致無法去互相確認，但回到家中我卻越來越肯定她們就是兒時的玩伴兒，以致于有些遺憾和后悔沒有追上前去，友好而關心地問問她們的近況！但我想她（前者）也出于濃濃的陌生和不確定性，以致不愿面對現(xiàn)實，我初出茅廬時，她曾把我和她的合影一分為二，原因是嫌我出息能耐于她，這只是小孩子的一時意氣，也許今朝早已不復從前，但也許心存隔閡和芥蒂，如今更覺生疏和遙遠，以致速走和不辯，等我呼等我喊？有時事情是很戲劇的，我和她流行偶遇于市井擦肩而過的剎那，先是不辯，辨認出時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相認和親近的范圍和距離，如此時空竟成界河，如此身語竟是猶豫和遲疑的不情愿于相認于對方。今天的陌生，昨天的熟悉，長大的遙遠，兒時的親近，如今七零八落，不知你們?nèi)绾畏胖煤涂创�，而我童心依舊，童心依然，那最初締結(jié)的友誼和情根將永生永世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掩埋和保存，不論今日的你們肯不肯掀一開歷史面對現(xiàn)實。你們的變遷和蛻化我能理解，也屬正常，就連我一個情誼至上的人，也常在做疼痛的割舍和遺忘。昨昔是真實的，今日也是真實的，用今日的真實去解釋昨昔的真實，往往會繆之千里和失去應有的真實和光芒，但不必苛求，不必佯裝，請盡管真實自然的流露。我重于真情重于友誼重于童心，但更嚴肅和重于現(xiàn)實和真實，重于辨別虛偽、造作、欺詐的動作和行為！

　　再說，我不礙于后見而先呼，但她那樣，反而令我心灰意冷和索然于沒什么好說，哎，不認也罷，堅持和奮斗多年，拿什么來告慰她們世俗的一問？是閨閣中深居簡出，還是為理想而孤懸上吊和命運捉弄？三十功名塵土，八千里路云月，還是文事纏身……猜想，要么不樂意聽，要么暗暗地笑我迂腐，要么便挖苦我與她們已不同？……哎，咫尺天涯，如今人近心遠亦！只能天涯陌路，絕了聯(lián)系、斷了消息！                    上一頁12下一頁

　　殘酷而寡情的現(xiàn)實世界啊，你把原本屬于一體的事情全都給割裂，又把原本各有特色的事物全都給同化成世俗中的統(tǒng)一和千篇一律！一個人又何以再去無為而單純地對抗一個龐大的全體？——也許早該回歸于與這個世界的對立統(tǒng)一了 ——這些年是一味只強調(diào)和側(cè)重于“對立”而忽視于自己仍是其中一體的“統(tǒng)一”了，可能無形中又滑一入屈原孤獨和出越世俗的一種，以致于屈老夫子最終投汨羅江溺水而死，而我卻患了嚴重的精神和心疾嗎？愛你們——世界、地球、人類的全體、國家和社會，但是你們回饋我的卻是我最關心的你們的殘缺和病疾，想要窮畢生一精力來發(fā)掘、醫(yī)治和求助，卻原來自己思想中卻有一塊最大的心疾……

　　難道，這就是一個革命者的最終答案和結(jié)果嗎？儂叫阿拉何以甘息？儂叫阿拉怎么來面對這傷痕累累的后程和后半生……唉，老成而幼稚的還要從頭再來、學和作起，如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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